姜鹤临走前还嘱咐这画的珍贵性不止于价格，更在其它，所以务必好好保存。

但是宫萤看了之后还是觉得真人好看一些，这上面的宫萤看起来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尽是杀气。

“哪里，王妃您现在比以前开朗多了，这画像上的您啊，比着那时候的您还是要温柔些许的。”若初倒了一杯茶给宫萤，宫萤却看画看得入神，若说那时候自己这副死人脸的模样，岂不是谁看了都想给她一巴掌吗？

一不小心，水就泼洒在了那画像上，还刚好是宫萤的脸上，若初大叫一声，赶忙找毛巾来擦。

“奴婢该死！”

这画一沾了水，颜色立即就晕染开了，即便水渍最后被擦拭干净，画面依旧不能恢复原貌，画面上宫萤的脸变得模糊又浑浊，什么也看不清了这一下子若初傻眼了。

宫萤也傻眼了，这什么江湖画师啊，售价不菲竟然还用这么廉价的纸张和染料，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若初再一次感觉脖子一凉，小命不保，宫萤赶忙安慰她：“行了行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这一幅画多少钱，咱们偷偷再请人来画一次不就得了。”

若初伸出手比划了个一，宫萤猜：“一百两？”

若初摇摇头，哭丧道：“您少了个万。”

宫萤心口一疼，这样容易被损坏的画怎么可能卖到一百万两，实在是黑心钱，接着若初又说，那画师八十大寿刚过，就驾鹤西去了。

这样一来，宫萤的任务就多了一份。

这幅画在案子告破之前会一直留在她这里，这其间她必须得想个法子来填坑。

临近半月期限的最后两日，宫萤还在琢磨着怎么出去见四王爷，四王爷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她这颗如狼似虎的心再次被激的怦怦直跳。

当然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四王爷次来虽没带圣旨，却带了皇帝的口谕：期限将至，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来爹这里受死。

宫萤听了老皇帝的口谕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口谕太家常话了，不过也挺好，可以听出来是个不错的爹地。

但是她这一笑被旁人听去可就是不怀好意了，卫怀岚看着衣着奇怪的宫萤一阵不爽，想起了她上次喷自己一脸茶水的时候。

“笑点在何？”卫怀岚一脸的正经，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父皇的家常话。

宫萤摇摇头：“我没笑啊。”

当然了，她带着白纱斗笠，谁都看不出来她笑没笑，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

卫怀栾请四王爷坐下来喝茶，四王爷卫怀岚微微一笑，正举起茶杯递到嘴边，就觉得白纱斗笠下的一双眼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虽然看不到，但就是这个感觉。

其实这感觉是对的，宫萤就是在死死地盯着他，他手里端着的那杯茶水是自己亲手放茶叶泡出来的，放了足量的茶叶，热水一冲只要轻轻抿一口，就可以苦上心头。

宫萤记得宋克最讨厌苦涩的东西，所以咖啡要加足量的糖，她想试试卫怀岚。

卫怀岚倒是淡定，轻轻一抿，嘴巴露出了十足的淡然的微笑，好像这一壶茶清爽甘甜，回味无穷一般，可眉头却拧到了一起，他点点头：“好茶，好茶。”

宫萤更激动了，看来他怕苦，于是她缓缓道：“四王爷，喜欢苦咖啡还是甜咖啡？”宫萤心想，若是疑惑了那此人便和宋克没有任何关联，若是答上来了，那她就找个机会单独约谈卫怀岚。

卫怀岚听了很疑惑，他没听过咖啡这个字，卫怀栾也很疑惑，因为他和这位弟弟一样没听过，但卫怀栾身为兄长，面子不能丢，于是默不作声，好像他知道这咖啡是何物一样，只是面露闲情逸致，细细品茶。

卫怀岚从前连走路的步伐轻重缓急都要和卫怀栾比一比的，这次怎么能在兄长的家里当着这么多人丢脸？

当然不可以，即便没听过也要装作听过。

“这……”卫怀岚思索片刻，宫萤的眼神充满期待，“当然是甜的了。”

甜的！

宫萤心里一惊，这难道就是天命吗？

可是怎么看卫怀岚的眼睛，都不能从里面看出往日哪怕一丝熟悉，所以结果还是有待考究。

倒是卫怀栾不乐意了，他咳嗽两声：“父皇真的这么说？”

卫怀岚又低头抿了口茶，微微一笑：“三哥可知道，父皇因为这件事情很生气，特意派我来问问三哥查的怎么样了？”

“没查。”卫怀栾如是说道。

宫萤心脏跳漏了一拍，怎么着真要去皇帝那里受死不成，不过皇帝嘴上说受死，应该不会真的要他儿子死吧？

卫怀岚觉得他三哥哥这句话纯粹就是在和他赌气，这话一来不可能直接告诉父皇，而来告诉了父皇也不会相信一向疼爱的三儿子居然说这样随意且忤逆皇旨的话。

但偏是这个时候，偏不能动气：“三哥哥还真是敢说，这破案黄金期已过，再想查到真相恐怕是难上加难，父皇金口玉言，你该不会想打父皇的脸。”

卫怀栾知道，四弟这样着急，不过是因为婚期会后延，所以他就更不着急了：“是吗，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看来四弟的婚期是必延不可了。”

卫怀栾说到这里笑的更开心了，他一开心自然有人不开心，卫怀岚缓步走到卫怀栾面前，两人脸对脸，皆是一副笑嘻嘻的脸面。

宫萤猜他们心里肯定都恨透对方了。

随后卫怀岚就在府里暂住下来了，按照皇帝口谕，卫怀岚要辅助调查此案，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卫怀栾去哪里他就要去那里。

宫萤心里偷着乐，既然卫怀岚住下来了，那她就有机会去找他，两个人促膝长谈一番，岂不妙哉。

晚上的时候，宫萤没吃饭就过去了，她去的时候极为小心，有没带着若初，主要怕她太蠢了暴露自己。

卫怀岚正因为太子遇刺议案查处的情况而郁闷，想在府里套点实情出来，宫萤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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