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房，他根本攒不下钱。
如果他能租个便宜的妻奴，或者直接买个奴婢，就能省下好多钱。
但他不肯，他好色。
他在养父那里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10宋易带我去了布庄。
他是以色事钱的伶人，少不得要置办几身行头。
但我就不必了，我绡纱覆面，只给宋易一人看。
无需衣妆，不穿更动人。
可那布庄里，有一匹水红色的轻纱。
我一看见，就挪不开眼，我轻轻摸了一下。
指尖划过微凉温润的纱罗。
那掌柜立刻眼明心亮，“夫人好眼光，这匹粉烟罗，轻软舒适，最衬气色。”
宋易只冷冷打了一眼。
我走回他身后。
他冷言冷语，“这颜色太过轻浮，分明是秦楼楚馆里的妓子穿的，怎好拿给我端庄的娘子瞧。”
那掌柜立刻陪笑，“妓子怎会来我这里买布，这匹水红色的纱，夫人们买去做帐子也是有的。”
宋易抽了抽眼角，“做帐子也太艳，做点缀还差不多。”
掌柜道，“公子说的是。
所以小店也只进了这么一匹。”
宋易道，“那便扯上四尺半，不可多了。”
我心里高兴起来，四尺半，刚好够我做一件襦裙或者外衫。
这样鲜艳的颜色，也确实不能做满全身。
11买了布。
我和宋易又买了烧鸡花生和酒，还买了两个大莲蓬。
宋易说，晚上要和钟离喝一杯。
他俩出来搭档挣钱已有三年了。
宋易十九，钟离二十。
我今年十六。
去年我及笄的时候，养父就拿我出来租。
妻奴首次最干净，要价贵，用了宋易全部积蓄，还借了钟离的一半积蓄。
可是第一夜，我没有落红。
宋易脸色难看极了，第二天便闹上门去。
我养父一脸懵，狐疑的看了我半晌。
我从他眼里看出杀心。
做皮肉买卖的，也看重诚信。
我养父提出给他换一个干净的，横竖我这品相，也不愁再往外租高价儿的。
宋易恼了半天，又不肯换，只好带着我回去了。
养父怕他四处坏名声，只好退了些钱。
但他看我的眼神异常狠毒，似要吃了我。
我知道，我娘怕是又要挨打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
这是她的命。
她带着我改嫁养父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养父逼我当妻奴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劝我的。
是啊。
都是命。
12宋易这般，是宋易的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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