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婆褐色的瞳孔忽然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她捏着我递给她的“那样东西”，枯瘦的手指尖都在发抖。
“我娘她……被村长喂了肉灵芝！”
只见老姑婆的手上，捏着的是一小块干瘪发黑的肉。
而在那肉上面，赫然有一颗小小的棕色瘊子—和我娘手上的，一模一样！
11当天晚上我在祠堂的床上辗转反侧。
因为放心不下马上临盆的芸娘，我还是一直吃住在祠堂里，没有回家。
不知怎么，白天老姑婆看到那块肉的反应，让我觉得不寻常。
她一定知道什么关于肉灵芝的秘密。
我从床上跳下，借着晦暗的月色，偷偷跑到老姑婆的家。
巧的是，我刚跑到她家门口，就看到她的门开了。
老姑婆从里面走出来，脚步笃定地向外走去。
这么晚了，她到底要干什么去？
我蹑手蹑脚地跟着她，一直走到木匠根叔的家门口。
老姑婆一直邦邦地敲门，过了好久，根叔才骂骂咧咧地起来应门。
谁承想他刚一开门，老姑婆突然用什么东西喷了他的脸。
根叔应声倒地。
老姑婆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瓶，对准根叔的嘴，倒了些什么东西进去。
只见根叔的腿胡乱蹬踹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
老姑婆一鼓作气，将根叔的尸体拖到了院外的一口水井旁边。
根叔身体魁梧，拖动他着实可费了老姑婆不少的力气。
随后，我看见老姑婆坐在井沿上喘匀了气，从兜里掏出一个黑布包包—是针线包。
对着月色，她穿针引线。
接着，我看见她气定神闲地用针线，将根叔的上下两片嘴唇缝合了起来。
12乌云散去了一些，晦暗不明的月光变得皎洁。
月光下，老姑婆的脸还是那样苍老犀利。
我用手捂着嘴，连大气也不敢出。
只见她熟练地打了一个绳结，然后收线。
“阿萼！”
她忽然扬声，我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吓得脚软，跌坐在地上。
她瞪我，仿佛嫌我没出息。
“滚过来！”
我连滚带爬地来到她面前。
“瞧你那个窝囊的样子！”
她骂我，“还不如我这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婆。”
我哀求她：“老姑婆，你饶了我吧，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会说的。”
她又瞪了我一眼。
“你不用说，听我说就行了。”
七十多年前，也就是上次大旱引发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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