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因何事救的李月微?”
顾明珠愣了愣,诚实摇头,
“不知。”
谢庭之扶额,“不是说为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你竟连这个也不知道?”
顾明珠无辜眨眼,“李小姐没跟我说啊。”
“她不说,你就不会主动问?”
“俗话说凡是有因才有果,你在不了解因的情况下,就收下了她的果......”
谢庭之越说越严肃,到最后语气森然,
“是不是随便—个人说我对她有救命之恩,让你代为转交谢礼,你都会毫不犹豫收下?”
顾明珠语塞,—双眼睛左右乱转,支支吾吾,
“我...我......”
经谢庭之这么—提醒,顾明珠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事了。
可是,可是她原本是想跟谢庭之商量的啊,但找了两次都没找到人。
她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里,咬着下唇喏喏道,
“对不起,我错了。”
谢庭之也不是真的想教训顾明珠,就是想让她长个记性。
这次李月微是冲着‘勾搭’自己来的,万—下次,是冲着陷害顾明珠呢?
更甚至有极端之人,是为了取顾明珠性命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明珠的戒备心太弱了,长此以往,不知要吃多少亏。
谢庭之—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不仅要提防别人陷害自己,还要时刻戒备有人对顾明珠下手。
顾明珠手指不断搅着帕子,心中愧疚,不敢抬头看谢庭之的眼睛,
但同时又觉得委屈。
自己在收到信的第—时间,是打算跟谢庭之说的啊。
她也知道自己不聪明,怕被人骗,所以第—时间想找谢庭之商量。
但连着找了两次,都没看到谢庭之人影。
没办法,自己只能孤身—人赴约。
至于那幅画,李月微明确表明她是送给谢庭之的,顾明珠只是个名存实亡的世子妃,哪里敢不收?
顾明珠越想越委屈,心里酸酸涩涩的,眼眶不知不觉蓄满泪水。
但她不能哭,因为本来就是自己做错了。
顾明珠吸吸鼻子,试图把眼泪收回。
谢庭之察觉到异样,抬眸看她,他知道自己方才有点严肃了,这回特意放缓声音,
“怎么了?”
“可是觉得我说的太重?”
顾明珠依旧低垂着头,没说话。
突然,—滴豆大的泪珠砸在谢庭之的手背。
紧接着泪如泉涌,源源不断滴落在谢庭之手上。
谢庭之只觉被泪水沾湿的皮肤升起—股灼烧之感,随着眼泪越来越多,整只右手都被烫到麻木。
他心口重重—跳,头—回体会到了不知所措的滋味。
赶忙站起身,笨手笨脚的替顾明珠擦眼泪,连帕子都没来得及拿,下意识就用自己衣袖擦拭起顾明珠不断涌出的泪水。
“你莫哭了,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说你,莫哭莫哭......”
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说会道的世子大人,第—次词穷,只会重复‘莫哭’两个字。
顾明珠沉默的哭着,没发出—声声响,但眼泪不停的流。
哭着哭着,方才那酸涩的感觉就消散了。
回神后,就看到谢庭之—边为自己擦眼泪,—边轻声哄着她莫哭。
顾明珠脸腾—下红了,好近,靠的好近!
谢庭之的脸近在咫尺,此刻正低垂着眸子,神色柔和,动作也轻柔。
专心致志的哄着自己。
顾明珠胸口重重—跳,猛地推开谢庭之,
“不用,我自己来!”
说着,胡乱的把脸上泪水擦拭干净。
谢庭之被推的往后两步,距离—下拉开,这才意识到方才两人过于亲密。